正文_第三十八章 一家子神经病

看到琉璃和余氏青紫的脸色,陆小妹终于挣回来一口气,心情舒畅了不少。

余氏脸色僵硬,强挤出一抹笑来:“陆姑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牡丹花开舞得连本宫都惊了,不知陆姑娘是否师从青州桃花坞?想来与祈公子怕也是青梅竹马吧?”

陆小妹冷笑。余氏的逻辑很好理解,不外是要将自己与玄武国尚家的尚筱舞撇清干系。尚筱舞还活着,余氏就多了个拖油瓶,在玄武王那里也不好交代。一个琉璃已经够了,他们不需要再多出来一个女儿。

她可以说她与尚家没有半点关系的。

但,她为什么要让余氏好过?

余氏害死了那么多人,欺骗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对她好的人,最后都被她害死了……

“回王后娘娘,小妹并未去过青州,也不知桃花坞……只是自小被天下茶庄收留的孤女,偶尔闲来……与尚家千金尚筱舞走得近些罢了……”

她直视着台上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一白一青的脸色,甚是有趣。

“尚家千金?”琉璃哼鼻子讥讽道:“她是谁?不过是个区区贱民,又怎么会母后的‘牡丹花开’?她配么?”

“璃儿,”余氏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会纵容琉璃胡言乱语,招手道,“休要胡言,尚家的尚逸轩,是玄武国的神医,他……他一家不幸遭劫,真是令人叹惋……”

“神医?”琉璃嘀咕着,不甘心撇了撇嘴,“不过个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

朝堂上几乎没有没去过回春堂的,即便是本人没去过,自己家里总会有人头疼脑热的要麻烦了去。尚逸轩清风傲骨,又廉洁端正,医术更是没话说,还数次灭了令人头疼的瘟疫……尚家自然在玄武国口碑极好。

琉璃如此,大臣们对她的口碑自然就极不好了的。本来就是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长公主,仗着玄武王的宠爱就谁都不放在眼里,大臣们虽然巴结,可心里总也是喜爱不起来,说不定哪天就发现她是个野种,也不是不可能,巴结太早了,也是不妥……

“陆姑娘,”玄武王低沉道,“不知尚家因何遭难,你可知否?”

“小妹不知。如果知道,必然要为枉死了的姐妹讨回公道的。不过,”陆小妹冷笑,“小妹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究,谁都躲不过自己的心的。”

玄武王似笑非笑,再不多言。

有了琉璃和陆小妹的一场纠葛,宴会会归平静没多久,就接近了尾声。

陆小妹想起来换下来的那套衣裳,还被宫娥们拿去了,说烫好了就给她的,许是忘了,她拉了拉祁冠宇,告诉他想去问宫娥们取回来。

“一件衣裳,回头我再做一件给你就是了,还要特意讨要了去?”

陆小妹坚持,祁冠宇也没在说什么,微笑着允了,只是后宫中祁冠宇也不好随她一同,二人便约好了,在宫门口会合。

那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衣裳,她怎么能随意扔了去?

哦,不是,那个第一次送给她的玉簪,被她亲手摔了个粉碎……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犹如宿命般的恐慌,令她胆战心惊。她摔碎的,不只是一枚玉簪,她想摔碎宿命般的恶缘。

因为上一世尚筱舞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大致宫娥所说的位置她也是清楚的。浣衣阁,虽然偏远了些,可远离了繁华,她倒感觉自在了许多。

尤其是远离了那一家子神经病,她更是舒心了不少。那个玄宸,虽然懦弱了些,可心地还是好的,至于其余那几个……想起来,陆小妹就犹如一阵阴风扫过脖颈,打了个哆嗦。

她忽然想起琉璃殿上那抹黑色的影子,正想着赶忙找到宫娥,好取回衣裳就去找祁冠宇。这地方,她不会功夫,只可能吃亏,占不到便宜,不宜久留。

“陆姑娘!”

她将到浣衣阁,便被一个黄衣女子拦住了,陆小妹抬眼定睛一看,这不是玄宸的女扮男装的女侍卫么!正是那个去回春堂取药的黄衣女侍卫!

陆小妹心一抖,忽然想起了玄宸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看来这是要拉自己去问自己,为何在朝堂上那般了……

“那个,”陆小妹闪了身,“我现在有事,你家公子若是有事,请到天下茶庄来叙……”

“陆小妹,哦,不,尚筱舞,”黄衣女子冷笑上前,左手一把拉住了陆小妹的手,颇为用力,“陆姑娘一点功夫也不会,倒是十分大胆,敢在这*走动,将才若不是我,只怕你腿已经残了!”

“放手!”陆小妹凝眉,手腕刺痛难忍,“我自然知道你跟着,琉璃那厮真是……害人的也没个手段,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下次你告诉她要想害我,动动脑子!”

“你知道?”黄衣女子冷笑,“是啊,既然能看着自己亲娘也面色不改,依我看……最毒的不过你尚筱舞了!”

“姑娘?”一端着熨烫好衣衫的宫娥出了门,正撞见二人瞪眼睛,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哦,”陆小妹接过了衣裳,“谢了。”

宫娥被黄衣女子冷冷地瞪了一眼,很识趣地作揖退了出去。她可不想招惹黄蝶,宫女们有谁不知道黄蝶是大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武功了得。而且心狠手辣,所有与大殿下走得近些的宫女全都活不了多长,死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陆姑娘,公子吩咐,你必须随我走一趟。”黄蝶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拦在陆小妹身前。

“我说,”陆小妹不想再和这一家子人扯上半点干系了的,“祁冠宇还在等我……”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黄蝶冷笑,“琉璃公主缠得紧,巴不得你晚些出现。”

“……”

陆小妹遇见这么个比自己还无赖又强悍的主儿,也是无力回天,终只不过应运了随她而去罢了。

走着走着陆小妹就觉得不对了。这路,分明不是向玄宸寝殿的方向,也不是向庭院或者后花园的路,这路,是向玄奕的寝殿去的!

陆小妹顿住了脚。

黄蝶察觉到身后的人停住了,转身,“怎么了?”

陆小妹盯着黄衣女子的手,幽幽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换了持剑的手。上次见你,佩剑,可是挂在右边的,今儿怎么挂在左边了?抑或……是因为你右边的手不能动了?”

“你还算是聪明,”玄奕冷笑,抬起左手撕裂易容的人皮假面,“如若不然,你也不可能活了这么久!”

他的右臂被祁冠宇齐齐斩断,如今不过是木制的以假乱真的假肢。

“你杀了她。”陆小妹盯着玄奕手中的人皮假面,如果她没猜错,玄奕杀了那黄衣女子,就在黄衣和粉衣去找自己求解药没多久后。上次,那个跟着玄宸的女子,也八成是玄奕易容的。但是她想不通。

“你将才为何救我?琉璃要害我是真,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生不如死的么?”

“尚筱舞,”玄奕冷笑着走进,月夜下那张冷媚的脸,显得愈发邪气,伸手钳住了女子几欲闪躲的脸,“你这个样子……真难看!”

“不是拜你所赐么?”她也知道躲不过,玄奕就算两只手都断了,她也斗不过的,袖口中的银针是她最后的防线了,可不能这么早就漏了底。玄奕这个变态,若是早激怒了他,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拜我所赐?”玄奕仰头大笑,脸逼得更近,说话的气息也吐在她脸上,“你明知道他亲自下的手,如今还跟着他前后,尚筱舞,你是不是犯贱!?”

“玄奕,”她冷冷地盯着暗黑如炼狱的眼,“你亲口说过要让我生不如死,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是谁下的手,难道不都是因为你先挑的头!”

“尚筱舞,我知道你吃了药,不会感到疼痛,”玄奕冷笑,“祁冠宇,他可是不知道的,你以为他爱你么?他要是爱你,又怎么会明知你会疼得生不如死还无动于衷?

你知道我为何不拦着你么?我就是要看看你如何一步步死在他手里的!尚筱舞,你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么?你太不了解祁冠宇了,你以为他翩翩公子的外表下是什么……你知道当初他知道你被陷害入宫却只是看着也不拦着你么?他就是要看你变成这样一副鬼样子!怎么样?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做了他的玩偶,感觉如何?”

陆小妹的脸色白了许多,咬着嘴唇也已经现了白色,“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玄奕的手愈发用力,“既然你终究要毁了的,那还不如被我毁了!”

“你要做什么?”陆小妹忽然感觉到危险了,玄奕每次要对自己不利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好像绿眼了的饿狼,不连骨头都吞不罢休。

“做什么?”玄奕冷笑,伸手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正要拿针的手锁在身后,“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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