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似水流年
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不敢低下头,怕一不留神就掉下泪来。发觉的时候立刻抬起头仰望天空,硬生生的把夺眶而出的泪水退回去,这是类教的。想哭的时候,只要倒立,就可以让眼泪流不出来了。

一个人沉默的时候不敢盯着一个地方看,怕稍不留神又开始走神,不经意想起一些事情来。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安慰自己,苦笑着,用手指抹去眼角残留的水分。

一个人不敢带着耳机安静的听一首舒缓的情歌。不知不觉的就会把自己融进去。难过,悲伤,想要哭泣。我都不清楚这些千丝万缕的愁绪来自哪里,每每被自己的眼泪弄的措手不及。于是张开双臂,仰望天空,闭上眼睛深呼吸。希望一切可以轻松一点,甩掉一点,却无论如何也释放不开。那一口气,吸不尽,也呼不完。

莫名其妙,来路不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自己就放不下,想不开。为情所困,顾忌太多,于是自己受伤太多。只付出,不接受,怕连接受别人的爱对他们都是伤害。因为我不懂爱,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报爱。

天气明显的变暖。一天的时间,连个过度的过程都没有,就把脖子上那条黑色的毛线围巾收了起来。看着家中院子里的砖缝里钻出了嫩绿的小枝芽,真可爱,心情也好起来。我知道我最爱的夏天要回来了。

那个下午碍于父母之命跟着舅母们去媒婆家里相亲,她家在大运河下面,而大运河附近是农民们的庄稼地。从她家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河堤上残留的夕阳和面前一望无垠的嫩绿的麦地。眼前豁然开朗,夕阳的颜色让我觉得温暖,美好,复苏了小时候和伙伴们无忧无虑从清晨玩到傍晚的感觉。我背着人群微抬起头吸了口气,若不是身后陌生的人,我完全可以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景色,沉溺在我喜欢的感觉里。不过当时我只能选择离开,留给他一个黑色逃逸的背影,留给我一份不能独自享受美丽的遗憾。

知道最近要降温的时候有些失落。原本以为春天来了,夏天不遥远了。但是温度的降低,和衣服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让我觉得天气的反复无常,是不是地球要毁灭了?一切幸福都只是假象。啊呀,有些时候是真的希望地球可以毁灭。大家一起消失,就谈不上什么遗憾和想不开了。晚上芳带我钻过铁栅栏,穿过小树林来到一片有路灯的空地,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仰望夜空的时候,看到一盏小黄灯在天上一闪一闪的飞过,我说,有时候真希望它投个炸弹下来,要么,他们是外星人,把我带离这里。怎么可能实现嘛,所以我仍旧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伤春悲秋,异想天开。

他没什么不好,除了我认为的所谓的幼稚以外。说是“我所谓”的,是因为母亲不同意我的定义。她不认为我成熟,所以不认同我觉得一个比我大一岁半的男人幼稚。她说她和父亲,亲人们很满意他,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我讨厌的地方,只是接受不来。

母亲说我对人忽冷忽热。今天愿意,也许明天就要说分手。我想我只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有些接受不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关爱。所以冷漠。碍于一些不能辜负家人的辛苦,碍于不能再让母亲操心失眠,碍于对自己的劝慰不能再逃避现实,所以有时会热情一些。勉强而已。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方是不是感应得到,他在乎他的只言片语是否让我不喜欢,生气,我却在伪装不下去的时候发些莫名其妙的文字过去。或者叫他一声大哥诸如此类的言语提醒他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我们是禁锢在一个牢笼里的陌生人。我是故意的,可我想得到什么呢?

上月情人节哥哥送给嫂子一枚蓝色妖姬,我却在一个陌生人家里例行公事的和一个比我大4岁的男人相亲。我之所以去见面,就因为他比我大很多,我侥幸的觉得他应该成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一个成熟一些的,起码可以容忍我的乖戾。讽刺的是,他在我们见面之后不到一小时之内,已经开始“咱”了。第二天我回天津,他送我,分开不到两小时之后,他已经擅改称呼为媳妇了。之后的几天里,更是把“咱弟弟”“你小叔子”等等词汇汇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接受不了这种太现实的现实,所以say over。结束之前一直在挣扎,我跟母亲说我感觉不舒服的原因,母亲认为是我太苛刻,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如果你因为这个原因分开,那你以后相10个,100个,结果还是一样。你要接受现实。我不知道真的是我错了,真的是我不现实,还是父母的不理解。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自己的心做决定。迷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分开了。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因为他我也明白,成熟和年龄没有关系。

整整一个月之后认识了现在的他。我感觉得出他在迁就我。我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都没在意。我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在感情方面智商等于0。我宁愿一句一句的钻研韩语课本,也不愿意研究对方的心理。这份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无从知晓。

我在班上的群里请教校友们,为什么现在的男生都喜欢说些没边际的话?估计他都已经忘了我长什么样子,却可以在短信里,电话里说些想念,心疼的话。更可悲的是,我要笑着虚伪的回应着。农村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吗?两个陌生人被禁锢在一个无形的关系里,明明互不了解,还要继续着只有真正的情人之间才会有的话语。本来没有感情却要说那些熟络的话,制造亲密的假象,这到底叫什么呢?龙开导我,男生一定都是这样的,不主动找话题,不说甜言蜜语,怎么可能找到媳妇?他是男生,说的应该是正确的。我无语,这果然是我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告诉我,接受现实。

岁数越来越大了,我连最基本的拒绝虚伪,庸俗的资本都没有了。

龙说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天使羽。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他从小学追求她到中学,初三的时候天使羽去了北京,他们之间断了联系,可他忘不掉她。后来联系上了,他仍旧为她执着着,等待着。天使羽说过要嫁给他,但前提是龙要去北京。他没文凭,没技术,北京没亲人,他只身去那怎么生存?况且,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家里谁去料理?他现在后悔当初放弃了,其实就算让他重新来过,我想他仍旧和当初选择的一样。

我说现在痴情的人不多了。但像这样明知毫无结果仍旧痴情的,是不是该放手了?

他自己也尝试过用代替来遗忘,可是无论如何就是忘不掉。和我一样,呵呵,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身边有一个男人存在。

记得我跟女同事说过,我真的对现实中的男人没感觉。我对荧屏上那些出现在生命中但在生活之外的男子有感情。可以为他们哭为他们笑,就是对现实中的男人没有感觉。她凑到我面前问我,那你对我有感觉吗?我说,放心,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我宁愿自己瑟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靠着回忆和幻觉取暖,也不相信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可以给我温暖。我就是这么决绝,也一直这样无情。

天使羽改名字里,叫小妖乐乐。是意料中的感觉。我在百度上搜“小妖乐乐”希望可以有蛛丝马迹能够找到她。但我失败了。我一直很想念她,一直在找寻她,还有,我很羡慕她。可以轻巧的辗转与人生中的被爱和付出,只轻轻转身,就把一切抹去了。

好快啊,怎么不知不觉的就长大了?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真的是这样。记忆里小时候的阳光总是暖的,我们骑着单车去上学,总幻想着经过的一片无垠的绿田地是茫茫辽阔的大草原,天很蓝很高,路边的树叶不知疲倦的欢快的跳跃着,我们哼着歌,说说笑笑的在树荫下一过那么多年。多么无忧无虑的岁月啊,怎么就长大了呢?似水流年。原来我一直都在逃避现实,不想承认我们的毕业,不想承认大家的离别,不想承认社会的复杂,不想承认我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在一起快乐的活着,不想承认我对荧屏上那些摸不着的男子的信仰和依赖是奢侈而虚幻的。

2009年的夏天快来了。如果这是我一个人生活的最后一个夏天,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们再陪陪我,好吗?

14:422009-3-19善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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